第51章 第 51 章（2 / 2）
第一期很快结束了，很多观众意犹未尽，看完还上微博继续讨论，或者截图回味。
这让节目中的片段迅速窜上了热搜。
#云绮烟看选手表演反应#
#云绮烟太漂亮了#
#杨炙卿表演#
#杨炙卿不能出道团体就要解散#
#杨炙卿美强惨本惨#
一时间，到处都是在讨论《偶像超新星》的声音，讨论度爆炸。
刷多了，就有人开始奇怪，为什么热搜全部被这种内容席卷了？是发生了什么吗？
点进去一看，哦，是一个节目播了，这么火，那就随意看一看吧……一看，就出不来了，仿佛整个人被吸了进去，等再醒过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看完迅速回微博，加入其他人的讨论，给本就颇高的热度添砖加瓦。
这样的循环，让《偶像超新星》越来越火，第一期带来的爆炸性热度，连节目组自己都没有想到。
播放几小时后，看着差不多到了可以总结的时间，导演喊了一声旁边正在看数据的工作人员：“宣传到位了吗？效果如何？”
几秒后，《偶像超新星》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神情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导演心里一沉：“是不是反应不太好？”
工作人员沉重地摇了摇头：“那倒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想了想，挑了一个最简单的话题开头：“导演，我们买的热搜被压了。”
导演皱了皱眉头：“今晚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工作人员欲言又止地把数据递到他手上，“您自己看吧。”
导演只看了一眼，几乎开始怀疑人生，甚至思考起了数据造假的可能性。
事实上，节目组买了几个用于宣传的热搜没错，但大部分的热搜都不是他们花钱买的，而是自然搜上去的。
观众的热情实在是大，节目组在播放之前就预料到，第一期可能会火，但他们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火。
即使只播出了第一期，但《偶像超新星》这个综艺，已经有大爆的迹象了。
导演看了一眼实时数据，和网友们的评论主要聚集在哪些方面，喜形于色之余，不忘安排：“接下来几期里，再多剪一点云小姐的镜头。”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那个叫杨炙卿的。”
这个选手给他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之前是因为云家的叮嘱，后面是因为她自己。
本来，导演还担心需要节目组的操作才能保她出道，现在看来，这一点完全不必担忧了。
他在心中感慨：某种程度上说，真是令人省心的关系户啊。
……
节目在外播得风生水起时，杨炙卿的生活却并没有受太多影响。
事实上，她也并没有去关心那些事情，先前在圈内沉浮的经历告诉她，过度执着于观众想法，反而会影响心态。
结束了一天训练后，她靠在桌边，安安静静地翻看着自己录制前带进来的书籍，神色安然。
安莹也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她仍旧和之前的状态一样，面带疲惫，转身就进了浴室。
在安莹从浴室中出来，满面倦容想要爬上床时，杨炙卿叫住了她：“阿莹。”
这是由白铃带起来的称呼风潮：安莹的安，和阿的读音十分相近，叫快了就听不出什么区别，且显得更为亲昵。
在她的呼唤下，安莹身体紧绷，转过身来，面上却尽量做出了轻松的样子：“怎么了，炙卿？”
杨炙卿一眼看穿了她的伪装，但没有戳破，只是淡淡问了一句：“你最近还好吗？”
“还，还好啊……”安莹的眼眸微闪，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做出了逃避的回答，“我挺好的。”
杨炙卿点头，没有穷追不舍：“如果你遇见了什么麻烦，或者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这也是她预料的结果。
假如安莹有什么难言之隐，杨炙卿也没法强迫她说出来。她们既是室友，又随时可能成为竞争对手，关系极为微妙，想要安莹放下心防，和她无话不谈，实在是苛求。
这就是正常人的反应。
……大概天底下的人中，也只有云绮烟会那么没有防备心，信任一个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了。
这个念头出现得毫无预兆，杨炙卿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走神后，迅速将自己的思绪拉回到眼前来。
“放心吧，”安莹冲杨炙卿感激地笑笑，“假如时机合适，我会把事情都告诉你。”
杨炙卿悄然观察着她说话时的神情，但安莹的笑容里有真心，有对她的感激，并没有多少勉强，反倒是……甘之若饴。
杨炙卿更觉得奇怪了。
她想了想最近安莹的行为，不可否认，安莹最近确实行迹诡异，可她并没有因此流露出非常消极的情绪，整体来说，除了总是表现出的疲惫，她反而更快乐了，就好像实现了什么值得开心的愿望。
杨炙卿想了想，没能想出究竟什么事情会让安莹产生这样的变化，只能无奈放弃。
没能问出什么，杨炙卿索性先搁置了问题，专心练习着。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里，杨炙卿切实体会到了节目播出给她带来的变化。
在食堂吃饭时，她即使正常进食，也能察觉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在镜头拍摄的时候，会有选手状若无意地上来跟她互动，问一些简单的问题；连工作人员对她的态度都变得热情了。
这种变化，不需要想都知道是为什么引起的。
就如白铃对她说的那句总结陈词：“你火了。”
杨炙卿有些头疼，她要把不少时间都用在应付其他人的殷勤身上，反而不能像最开始那样专注。
云绮烟倒是很高兴。
“姐姐，你现在有很多粉丝了！”某次见面的时候，她兴奋地向杨炙卿公布了这个消息。
杨炙卿看了她一眼，无奈地笑笑：“这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就她所了解到的，云绮烟圈到的粉远比她多，连她之前拍的那个《云间错》网剧，播放量都在狂涨。
这点杨炙卿早就知道，并且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在书里，这个综艺的用处，就是为了开启云绮烟爆红的第一步，其他在综艺之中的选手，一律都是背景板。
然而，云绮烟就像没有关心自己人气变化一样，还在为她而高兴，反而让杨炙卿心中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
“我是很高兴啊，”云绮烟看着她，轻声道，“这样姐姐就不用担心那些事情了。”
杨炙卿一怔：“什么事情？”
“你们公司的事。”
杨炙卿在心中搜索了一下，才想起这件事的起因，失笑道：“没事的，都解决了。”
事实上，有了云家的投资，她所属的团体现在根本没有解散的压力，公司也只会对她们越来越好。
她有些不明了，云绮烟指的是什么。
“那你呢？”
云绮烟低下头，小声道，“你是为了她们好，还要被那些人欺负……”
她的声音绵绵软软，说到后面，甚至带了点鼻音，有要哭的趋向。
“我没事的，”杨炙卿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她，笨拙地道，“……我不担心。”
她下意识道：“不是有你帮我吗？”
“如果我不知道的话，你的努力就白费了吧，没有人能看见你……”云绮烟的声音很轻。
“我一想到这里，就很难受……”
杨炙卿愣在原地。
她从来没想过，云绮烟会帮她考虑这么多事情，如果不是云绮烟提起，她甚至已经忘却了宫晗和刘总曾经给她使过的绊子。
然而云绮烟却还记得，并且记得清清楚楚。
安静之中，杨炙卿很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她的心脏像是泡在一杯满满当当的柠檬气泡水中，内里全是刺激的酸涩。
云绮烟究竟是怎样一个美好的集合体？
每次杨炙卿觉得已经很了解她，然而云绮烟接下来的行为，却又能刷新杨炙卿的认知。
她不知道这种情绪的来源，只知道这让她感到无比纠结，还有心脏偶尔传来的痛楚。
杨炙卿缓缓伸出手去。
她的手已经要碰上云绮烟的肩膀，但马上要触碰到的时候，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又默默地缩手离开。
云绮烟此时正看着别处，所以并没有看见她矛盾的动作，正巧有光线照射进来，罩住她的侧脸，梦幻而美好。
这个角度，以杨炙卿出众的视力，连云绮烟脸上细细的绒毛都纤毫毕现，每一个细节都在她的观察之中。
杨炙卿看着她，就如同看着山间的溪流源头里，流出来最清澈的那一捧泉。
因为过于清澈美好，反而不敢伸手碰触，生怕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