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1 / 2）
第二百一十一章不能叫我哥叫哥
古镜一整天在家里都是心不在焉的。家里的两个宝不是没有同时离开过他的身边，但，却是第一次同时离开他们三位爸爸的身边。因为担心元珀和古小研，古镜今天没心情出去做生意，连带着卓君尧和欧雷也都留在了家中。
古镜给卓君尧剪指甲，剪着剪着，走了神，卓君尧‘哎呦’叫了一声，捂着自己被剪了一小块肉皮的手指头委屈地看向古镜，“老婆……”求求你，另I』给我剪指甲了吧！
“我忘记了，阿丁带的包包里头没有放干粮，糟了！咱家儿子今天是不是得挨饿啊！”
原来古镜一直在想的是这个。
“不过，有小研在……应该能弄到吃的。”古镜自言自语，把卓君尧缩回去的另外一只爪子硬扯了过来，特制的大指甲刀对准了锋利的指甲根。
“可是……小研最近脾气怪，要是不理小珀怎么办？”
“啊——！”卓君尧再度尖叫一声，看了看自己差点儿被连根拔起的指甲，可怜兮兮地撇起了嘴巴。
“老婆，我，我好了。你去给大傻剪吧。”为了自己不再受伤，这个时候二爸不得不甩锅
旁边正在排队等待的欧雷一听，穿上拖鞋就往外跑，“我去给羊换水。”
“早就换过了！”卓君尧伸手揪住了欧雷的腰带，“兄弟，我好心替你打个头阵，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本来今天是专门要给欧雷整理‘仪容’的。什么‘仪容’？当然是‘本体的仪容’啊！也就是他们几个变成真身的样子，修剪修剪身上的毛发，整理整理指甲、磨磨牙之类的服务。
哪怕他们不怎么轻易地现出真身，作为自己最真实的那一面，也要时刻地保持整洁、干净、帅气、有型的好伐？
古镜的手上换了一把推子，一把将掖着身体往外逃的欧雷给抓了回来，单手圈住他的脖子，将脑袋夹在自己的腋下，弹了弹手指，推子前面那几排细密的钢齿渐渐逼近欧雷的脑袋。
“老婆——！我请求只剪脚趾甲。”欧雷吓得大声哀求。
开玩笑，以他老婆这么个失魂落魄的样子给他修剪毛发，他一定会被‘修剪’得很悲惨的
不信？曾经有一次，就是古镜第一次试着给他修剪毛发的那一次……他的脑袋最后愣是被修成了一颗外观看上去很像是‘足球’的玩意儿。黑白斑块儿块块分明。好死不死那之后他和外来的进化种打架现出了真身，结果……他的对手败倒在他手下不是因为他的力量，而是因为嘲笑他的发型分了心，被他给一拳轰爆了脑袋。
想起来就忍不住为自己鞠一把伤心泪啊。
“逮弟！大爸、二爸——我们回来啦！”老远的门外就响起了元珀那小子爆炸般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的欧雷松了一口气。救星啊！小珀！这下可以免遭老婆的‘荼毒’了。
“哦？我的宝们回来啦！”古镜原本呆滞的眼神猛然发亮，手顺势往前一推……
‘嗡嗡嗡’——声乱响，外加上大片大片的毛絮随风飘扬，欧雷直感觉头顶一阵清凉，
赶紧举起手上的镜子照了这么一下。
“啊啊啊啊啊——！！！”
可怜的大爸脑袋顶上被推出了一条整齐笔直的‘滑雪道’，底下那雪白的头皮‘唰唰’地反着白光。
卓君尧在一旁憋住了嘴巴，闷声大笑。虽然自己的手指头受了点儿小伤，可相比较大傻，他还是幸运哒！
古镜丢了手里的工具，飞也似地往门口跑去。
“儿子们——！逮弟来啦！！！”
旋风一般把小铁门打开，古镜笑容满面地看向外面。
阿丁伯伯抱着个破旧不堪的草筐出现在他面前。
额
古镜脸上的笑容抖了两下，一把把阿丁拍开，“我儿子们呢？”
古小研酷酷地抄着口袋站在不远处，元珀则抓住古小研的后衣领不松手。
“放开！”一回到家，古小研的心里就不安。一不安就想发脾气，刚好身边就有这么个烦人的小子在，脾气不朝他发朝谁发？
“哥，你怎么又不高兴啦？”元珀已经被古小研这‘精分’的表现弄得头晕了。
“松手！”古小研看到了眼巴巴盯着自己的古镜，情绪起了变化，用上了自己的力量。元珀感觉到手背一阵刺痛，下意识就松开了手。古小研低下了脑袋，一溜烟跑进了小铁门，往客厅的方向跑去。
钟潜和花子在停车，车子停好后两人也跟着一块儿来了，看到古小研这么明显的躲避古镜的表现，这两人相视着缓缓摇头。
古镜难掩脸上的失望神色。还以为儿子出去玩一天，回来后心情会变好呢。或许，就愿意和他多说几句话了。
“逮弟！”元珀主动扑进了古镜的怀里，“逮弟，今天我和哥哥一块儿很开心哦。”
“哦？是吗？”古镜听到元珀这么说，又笑了起来，“你们都玩了什么啊？可以分享给逮弟吗？”
“嗯……哥哥给我烤了鸽子肉肉吃，还和我手拉手。嗯……我们回来的路上，还捡了个宝呢！”元珀这小子也精，不说自己受伤的事，也不说自己和进化种小丧尸打架的事。
“啊呀，小研这么照顾你啊？”古镜听到大儿子对小儿子这么贴心，心里就放心了。
也许，真的是因为儿子太成熟了，想的多，背负的多，才会对他们几个有所疏远的吧。看看，两兄弟单独出去，不是对小珀很好的嘛！
至于捡到个宝啊什么的……诶？不对？捡到个宝？！捡到了个什么宝？？？
古镜隐隐有些感觉不对劲……他刚刚好像看到阿丁怀里抱着的草筐子里，窝着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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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潜的眼神往阿丁身上扫了扫，老老实实地交代：“我们捡回来的，真的是个宝。”宝宝的宝啊！
草筐子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里头的小东西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被晃来晃去晃睡过去了，这会儿还没醒。
古镜把小东西身上裹着的破衣裳给掀开，看清楚了他的身体。
初步看上去，他的畸形是畸在了双手上。双手十根手指头全都长在了一起，乍一看上去真的很像是青蛙的脚。
钟潜在一旁讲了这孩子的来历，“这应该就是‘团村’的人丟的那个孩子，不可能这么巧”
“那女人丟的还挺远的。”阿丁在一旁插了句嘴。想来是压根儿不想让自己村子里的人找到。
“二爸，去烧点儿热水。”古镜把那破衣服直接扔了，“阿丁，拿去烧了。”
现在都已经是冬天了，这孩子穿的还是夏天的薄衣。没把他冻死，已经算是命大的了。“大爸，去找些衣服。”古镜话没说完，古小研已经从下楼上走下来，将自己的衣服丟在了茶几上。
元拍又开始犯轴了，“不能给他穿我哥哥的衣服。”
“闭嘴！”古小研喝了他一声。这种时候不要吵闹。
“穿我的衣服吧，他穿不下哥哥的衣服。哥哥的衣服小。”元珀仰着脑袋，请求地看着古镜，重新提了个建议。
这小子每次大喊着‘不许’的同时，都能够另外提一个别的解决的方法，所以，基本上他每次‘不许’之后，大人们都不会拒绝，因为顺着他的意思选了他建议的方案哪！
古镜比划了一下草筐子里那孩子的身形，“好像是这样的呢。”
古小研的脸一下子黑透了。为什么！！为什么捡来的这个小鬼也比他长得高？不是营养不良吗？不是没受到妥善的照顾吗？？
“嗯嗯一一”大爸机敏地在一旁给逮弟发信号：别说啦！会伤小研的自尊心的。
草筐子里趴着的孩子睁开了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周围这些人。直到看到了古小研，才冲着古小研喊了一声，“哥？！”
元珀皱起了脸颊，“他是我哥哥！不是你哥哥！”
“小珀！”古镜拉住了激动的元珀，“这个宝比你也小哦。他也会叫你哥哥的。”
元珀被这话给哄着了，“真的吗？”
“这样的话你也是哥哥啦，要有哥哥的样子，知道吗？”古镜精心地教育着孩子。
元珀盯着那孩子看了—会儿，“你可以叫我哥，但是不能叫我哥叫哥。”
“傻小子！说的是什么饶舌话呢？”古镜觉得好笑，摸了摸元珀的脑袋。
那孩子的眼神直接略过了元珀，仍然看着古小研，“哥、哥！”
古小研默默地走上前来拍拍他的脑袋，“别怕，咱们到家了。”
“家？”孩子对这个字眼不陌生，仔细地回味了一下后，耷拉下眼皮，独自伤心起来，“妈、妈……”
记忆里那个家里是有妈妈的。
古镜叹了口气，“二爸，水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卓君尧提着一大桶热水从外面走了进来，“在哪里洗？”
“就一楼洗手间吧。”古镜上前去一把将那孩子提了起来，揽在了怀里，往洗手间走去。
“哥、哥—”孩子害怕地看着古小研掉眼泪，小手忍不住伸出去后，自己看到了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又赶紧缩了回来，哭得更大声了。
“小研，你跟着一块儿来吧。他现在只认你。”古镜没有回头地说道。
古小研尽管有些别扭，还是跟着一块儿去了。毕竟这孩子，也是他捡回来的。
“哥！，’元拍总觉得自己的哥哥要被这个新来的小子抢走了，两步追上了古小研，一把拉住古小研的后衣领，“我陪着哥哥。”
钟潜先把花子支回家去，自己也跟上去，准备趁着古镜给那孩子洗澡的时候，说说今天发生的……‘其他事，。
□作者闲话：
第二百一~h二章‘小青蛙’和‘癞皮狗’
古镜把那孩子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脱了，丟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孩子好像不会站立，一直都是坐着或者半趴着的姿态。脱掉衣服后，众人看到了他的脚，他的脚趾头也是黏在一起的，不仅如此，这孩子的耳朵有些特别，因为之前被他的长头发给盖住了，众人第一时间都没发现。
这孩子的耳朵形状尖儿长长尖尖的，很像是以前影视作品当中的精灵耳。
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孩子缩着脖子，脚背踩着脚背，两只手用力地藏在自己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古镜把他的手拉了出来，在上面涂抹了一层香皂，用丝瓜瓤细细地给他搓揉着身上的老泥
孩子浑身都在发抖，尤其当古镜的手指头挨着他的手的时候，他都快要哭出来了。
古小研把一堆细密的肥皂泡堆在了他的手背上，“不怕！”
没有见过肥皂泡的孩子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手背上那折射出七彩光芒的泡泡来，眼睛都看直了。
元珀把自己的手也伸了过来，“哥!”
这小子在邀宠。
古小研只好也给他的手心里放一堆。
古镜在一旁用眼角余光扫到了这一幕，心里更放心了。还是再给小研一点单独的时间吧。
有了那泡泡分心，又有泡泡盖住了他的手和脚，孩子的身体逐渐地放松下来。
钟潜见古镜一个人搓不过来，跟着过去帮忙，顺便说起了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
说到元珀脑袋受伤，古镜只是看了一眼，没看到明显的痕迹后就算过去了。说到元珀和海威打架时的样子，古镜的脸色稍微有了些变化，这次用严厉的视线扫了一眼元珀，“你是怎么向爸爸和伯伯们保证的？”
“不……不胡乱打架。”元珀小小声地垂下了脑袋。
“错！别人欺负你们，你动手是应该的。但是，”古镜停顿了一下，“爸爸们不是说了吗，不要在陌生人面前暴露你学到的本事。”
“可是司徒叔叔说了本事学了就要用。”
“司徒是司徒。你是你！”古镜打断他的话，“司徒是大人，你只是个孩子。”
元珀一知半解。不明白为什么司徒不许他随便用学到的本事，爸爸们为什么也不许。他很厉害的啊！
“别人会把你当成怪物的。”古小研在一旁说了一句。
元珀立刻明白过来了，“我以后不会啦！”
澡盆里泡着的孩子听到‘怪物，一词后，敏感地缩起了脖子。
“没有说你。”古小研看着他道，“我说的，是真正的怪物！”
孩子同样似懂非懂。怪物，不是他吗？
一连给这孩子换了四次水，才算把他洗干净。
洗干净后看清楚了他的面容。这孩子的五官也就耳朵有些特别，其他的地方都是正常的。
他身上的畸形也就是手和脚，不过，这样的畸形对一般大人来说，已经是难以接受的了。
古小研算了下时间。这孩子是在‘新生一代’种子出现后怀上的，他的母亲吃那种粮食吃的还不算太多，但也在他身上有了基因恶变的反应。
相比较前几天在那位孕妇肚子里看到的那团烂肉一样的东西，他还算好的了。
古小研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些畸形胎的出现，就是在提醒他，他的努力还不够。他还太弱、太弱、太弱！
孩子穿上了元珀以前的旧衣服后，整个人拘束不安地坐在沙发里，眼睛在周围转动着，寻找着古小研的下落。
欧雷给煮了一碗新鲜羊奶过来，古镜接过来后送到了这孩子的嘴边，“喝吧！”
孩子的鼻子动了动，抵抗不住这种从没吃过的食物的诱惑，伸出两只手掌来抱住碗，‘咕嘟咕嘟’拼命地往下吞咽。
“不挑食，和小珀一样呢。”大爸在一旁看了一眼，乐呵呵地夸道。
“才不一样。”元珀对这孩子的感情比较复杂。一方面觉得他是可怜的宝，一方面又觉得他的到来，让自己好像有点儿失宠了。
“好好，不一样。”大爸还是向着元珀的。毕竟感情在那里。
“现在怎么办？”卓君尧见半天没人说到这孩子去留的问题，只好自己提出来。
“什么怎么办？”古镜反问？
“咱们确定要再养一个儿子？他是男的吧？”卓君尧多嘴问了一句。
“如假包换。”古镜道。
“我是说，咱们要做这个决定可得慎重。这孩子，不一样。”卓君尧直白地说了起来，“哪怕你们觉得我过分也好，他确实是和正常孩子不一样的。关于他的问题，我们都得考虑清楚，不能随随便便做决定。”
要是确定要养，就得做好心理准备。他可不想以后听到谁说后悔。
“我是没问题啦！小东西是人是鬼，是怪，我都没意见。我和他比也没好到哪里去。”欧雷比较无所谓一些。他们家养了这么多物种，不就是个有些残疾的小人儿吗？没问题。
“老婆？”卓君尧问古镜。
古镜眉头深锁，“先不提这件事。这孩子晚上睡在哪里？”
“和我睡吧。”古小研从楼梯口探出了脸来。
元珀瞪圆了眼睛，“不要不要，我要和哥哥睡的。”
“那就一起睡。”古小研不想和他争辩，于是自己做了个决定。反正他无论说什么，这小子肯定会偷偷地跑到他房间来。
元珀心里有些不乐意，特意啾了一眼那孩子。一来就抢我的哥哥，不是好宝哦！
“那小研就多照顾照顾他吧！”古镜对古小研道。
“嗯！”
三个孩子在客厅里玩儿，三位爸爸到了后院儿，继续刚才的话题。
“镜子，你不想养他？”欧雷感觉古镜并没有很积极地想要领养那孩子的意思。
“人家还有母亲呢。”古镜回道。
“他妈又不要他。”欧雷不觉得这是很严重的事。
“那也得亲自确定了以后再说。”古镜有自己的想法，“也许，只是-时想错了呢。”他可不乐意养了一段时间后，孩子的妈妈找上门来，把孩子再给带走。
进了他家家门就是他家的孩子。到时候他是不会轻易放人的。
“那，咱们先等两天看看。或者，把七哥找来问问看。”卓君尧也担心这一点。
付出了感情后又被强行夺走。他也不喜欢这样的节奏。对待这个孩子不像对待元珀，元珀才出生就到了他们家的，这个孩子……有家有亲人，有记忆。对待他，得慎重纤细，才能最大程度地免除对他造成二次、三次痛苦的可能。
“我都已经在给他想名字了的说。”欧雷摸摸自己的脸颊，有些小小的失望。
“得了吧！你能想什么名字？”古镜和卓君尧都吐槽他，“想名字的事，不用你操心。”
“哈！”欧雷指着这两个的鼻子嘲笑他们，“你们也开始在想名字了啊？！”
古镜和卓君尧心虚地转过头去，“去去去，干活儿去。喂鸡了没有？”
“元珀！我的名字。”元珀蹲在沙发边，和那孩子交流，“你呢？你叫什么？”
孩子皱了皱眉毛，转而看向古小研。
“你妈妈叫你什么？”古小研道。
“呸”孩子啾起嘴唇，恶行恶相地朝旁边吐了一口，然后抬起眼睛来看向古小研。
“你干嘛朝我哥吐口水？”元珀向着这孩子伸出了拳头，“打了你哦！”
“这样嘛！”古小研明白了这孩子的意思。“你妈妈是这样叫你的啊！”
元珀顿时收回了拳头，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哥，妈妈这么可怕啊？还好我没有妈妈。”“你妈妈是个好妈妈。”古小研分神对元珀道，“还有你的外婆，她们是勇敢的女性，是她们保护了你，所以，别说任何对不起她们的话。”
“哦！”元珀老老实实地垂下了脑袋。家里的人没有隐瞒过他是捡来的的事实，很小的时候，伯伯们就在他耳边讲故事一样讲述当初怎么样遇上他的情景。他并不觉得自己是捡来的而自卑，因为，爸爸和伯伯们给他的爱让他根本感受不到‘自卑’是什么鬼玩意儿。
“哥，我们给他起个名字吧。”元拍很快就又来了精神。
“哦？你说说看，给他起什么名字？”古小研不觉得元拍能想到什么好听的名字，纯粹就是哄哄他。
“就叫他小青蛙吧！”元珀从第一眼看到这孩子的手脚后脑子里就有这个名字了。
“这是名字？”古小研挑眉，“你这是外号吧。”
“可是他和青蛙很像啊，哥哥！你看看，他的眼睛也像青蛙。”元珀指着孩子的脸，道。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的关系，这孩子脸瘦得厉害，看上去颧骨特别高，眼睛也格外地显大。古小研还是抽了元珀一脑袋，“他叫小青蛙，那你叫什么？”
“我叫元珀啊？”
“我是说外号。”古小研正儿八经地道：“我看你叫‘癞皮狗，吧！”
“呜哇啊一一我不要叫‘癞皮狗，丨丨”元拍一言不合又开始‘独唱，了。
“你看你，你不愿意叫‘癩皮狗’，人家也不乐意叫‘小青蛙，啊！”古小研趁机教导他
“嗯！”元珀揉揉眼皮，哽咽着说道：“可、可是……‘小青蛙’比‘癞皮狗’好、好听
嘛—”
真是败给这熊孩子了。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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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强人的‘实验’
孩子竖着耳朵听听着古小研和元珀的对话，大眼睛里头渐渐地浮现出了一种名叫‘羡慕’的神色来。
古小研感觉到他的情绪，看了他一眼，“眼下先叫你小初吧。这应该是你的姓氏。”
“哥哥，为什么要叫小初呢？”元珀什么都要刨根问底。
“他们家就姓初。”古小研道。
“为什么不姓元？和我一样不好吗？”
“你想让他和你姓一个姓？”也不是不可以啦！就是，得确定这孩子和以前的家没有关系后，才能改呢。
“嗯……不要！”元拍摇摇头，“他还是叫小初吧。我一个人叫元拍就可以啦！”
“小初……”古小研盯着那孩子的眼睛，“记着，你叫小初。”
“哥~~”小初歪着脑袋看进了古小研的眼睛里，继而笑了起来，“初、初……”
他有名字了！
家里的三位爸爸嘴上说的还要再等等看，但实际上已经在帮这位家庭新成员准备属于他的私人物品了。
“牙刷家里还有没有，儿童牙刷？对了，毛巾也要多两条，一条大的一条小的。二爸，小珀的内裤上回不是多买了一沓吗，找出来……”
阿甲伯伯他们几个在阿丁的带领下来认这位新的宝。
伯伯们在小初的身上闻了闻，记住了他的味道。
“……大宝、小宝、”四位伯伯们点着手指头叫着家里的宝的小名，手指指向小初的时候，犹豫了起来。大小宝都有了，那这个更小一点的该怎么叫？
“臭宝！”元拍在一旁出了个主意。
小初下意识地摇头。不要！不要叫臭宝。
他懂得‘臭’是什么……很多人见到他第一眼就说他又脏又臭的。
“小小宝吧！”古小研随口来了一句。
反正他也被‘宝’啊‘宝’啊地叫了这几年了，早就抗议无效了。
小初兴奋地点头。小小宝……他喜欢。
“嗯？？？”元拍不高兴了，“哥哥，我也想叫小小宝。”
“可以啊。这样的话你叫小初哥哥吧。”古小研脸不红气不喘地哄他。
“那，算了！”他才不要叫别人哥哥呢。
小初第一次被这么多双友善的眼睛看待，第一次有人喊他名字，而不是‘怪物、怪物’地叫他，第一次……他坐到了有桌子有椅子的地方，和好多人一块儿吃饭。
习哈、司徒对这个新出现的小家伙儿兴趣不大。知道是捡回来的，也就看了一眼，就没有再关注了。
这样，反而没有让小初感觉到不自在。他坐在古小研的身边，只管张开嘴，有古小研给他喂食，没有人看他畸形的双手，也没有人数落他吃相难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小他不能形容出来，但是……他知道，自己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被这样对待。
司徒一阵风卷残云地吃完了不少食物后，叼着一根牙签出门去了。
正在介意古小研喂小初吃饭的元珀见状，恢复了正常吃饭的样子，加快了扒饭的速度，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吃掉了两大碗的米饭，放下筷子往外跑。
古小研之前没有关注的时候，总以为元珀是跑去玩儿了，现在……他想起了元珀那一身伤和隐藏的本事，眼神微微变得凝重起来。
“好了小研，不要一下子给他吃太多。待会儿再吃吧。”古镜见小初自己碗里的食物下去了一大半，开口提醒古小研道。
古小研把碗筷放下，自行下了饭桌。
“儿子古镜叫住了古小研，“你还没吃呢。”
“不饿。”古小研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往外边走去。
小初眼巴巴地看着他，也想跟着一块儿去，无奈他并不会走路，趴在椅子上急得团团转，一下子又说不了那么多的话，只能“啊啊”地对着古小研的背影叫着。
眼看着古小研已经出了门，这小东西倒也聪明，自己抓住了椅背滑了下去，“哥、哥地叫着，爬在地上想要追上古小研。
卓君尧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小初，哥哥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要缠着他。你先自己玩儿一会儿吧，待会儿二爸爸替你做个检查。”
小初还是有些害怕古小研和元珀以外的大人的。哪怕明知道他们不是坏人，还是忍不住会
发抖。
古镜把小初接过来抱到沙发上，把元珀的几样小玩具拿给他，“自己玩一会儿，哥哥等会儿就回来了。哥哥力气不大，抱不动小初。所以，小初，我们要学着自己走路，好吗？”
小初一开始听不太懂，直到古镜又补充了一句，“自己走路了就能追在哥哥们后面，和他们一块儿玩了。”之后，他大力地点了点头。
他，想自己走路，想要跟在哥哥的身后。
古小研从地道去到了右边宅子的前院儿，老远就听到了元珀‘嗷嗷’的吼叫声，像只才下山的小老虎。
“司徒叔叔，你今天没有吃饱饭吗？跑太慢啦！”
“慢？好，接下来让你尝尝什么叫做速度！”
司徒那家伙的声线与平时相比，多了两分难以觉察的兴奋感来。
古小研收敛了脚步，慢慢地靠近声音传来的方向。他躲藏在后院儿通往前院儿的通道拐角，探出一双眼睛往外看了看。
这一看，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就皱了起来。
司徒和元珀两人的身体用一根弹力带连了起来，司徒高速奔跑的时候，后面的元珀被那条弹力带拉扯着，不得不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跟上司徒的脚步。
他们俩必须保持着一定的步伐频率，一定的距离，一定的松弛度，才能保证两人的身体正常地运动。
一旦稍有松弛，力量弱的元珀一方不是被拖在地上当沙包，就是被弹力带给反弹回去，撞在司徒的身上，再被那家伙一脚踹出去。
这是什么样的训练哪！已经不能算是正常的训练，而是苦修了吧。
古小研想起了元珀身上的那些擦伤，再看看他们这猎奇的训练方法，默默地垂下了眼睑。
虽然现在看上去，元珀已经能够游刃有余地追上对方的脚步，极少出错了。
不过可以想象到一开始的时候，绝对没少吃苦。
司徒那家伙是‘强人’基因，本身的能力超越了人类多少倍了，和卓君尧、欧雷比起来都毫不逊色。他的速度和力量……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古小研暗暗地握紧了拳头，为自己的后知后觉而自责。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元珀已经有了这么强烈的‘自我意识’了吗？
司徒的身形电光火石一般从古小研的面前扫过，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在高速运动中与古小研的目光短暂接触。
古小研稍微退了两步，将自己隐藏在了墙壁的阴影之中。
热身过后，司徒解开弹力带，丢在了地上，“自己打拳去吧！”他对着满头大汗的元珀道
元珀擦了擦汗，自觉地跑去靠近大门口的地方，对着那里一个粗木桩自己练习挥拳去了。
古小研背靠在墙壁上，盯着自己的脚尖儿发呆。
“我还以为你要再过几年才会注意到这件事呢。”司徒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如果我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不会让他这么小就做这种训练的。”古小研道。
“这件事你管不了他。”司徒不以为然，“他有这天赋，有这种兴趣。管束他就是限制他，对他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知道，司徒叔叔还擅长教学。”古小研侧目看向司徒。
“我也不知道。”司徒大方地摊开手，“如果不是带他，如果他没那种天分和毅力，我也不能在他身上挖掘出这么多的乐趣和潜力啊！”
古小研自嘲地笑笑，“这件事我是最没资格发表看法的。只是希望，你能注意分寸，他毕竟，是个人类。”
“你太小看人类了。”司徒的口气变得比之前严肃起来，“人类的潜力是无穷的。科学家曾经做过研究，幼儿时期开发人体潜能要比成年之后成功率高很多。无论是大脑的潜能还是体能的潜力……人能利用的还不到百分之十。如果能够趁早地提升这两方面的力量……也许，就不需要辛辛苦苦地借用外力改变基因，制造什么‘强人’了。”
“你在拿小珀做实验？”古小研身上的气息变得冷冽起来。
“我在用自己陪着他做实验。”司徒道，“他从一开始整天被我拖着跑，弄得浑身都是伤，进步到今天这样子，你以为是偶然？”
“既然一开始就没有关注，现在……就不要干涉他的进步。”司徒微微地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冲古小研威慑性地笑了笑，“我不会让你毁掉这么优秀的实验体的。我想亲自看看，在我的刺激和帮助下，一个普通的人类小子，最终能成长到什么样的阶段。这……也是人类的进化吧！”
古小研的耳朵里传来的是兀拍那一声一声有节奏不素乱的挥拳声。
他能感受到元珀对力量的向往。哪怕他如今还这么小，但是某些骨子里深藏的东西，早就
渗透了出来，并且，早早地影响到了他。
古小研自知理亏，拖着有些发沉的脚步，默默地走了开来。□作者闲话：
第二百一十四章共眠
元珀抱着自己的小被子‘啪’地一下踢开了古小研的卧房门，“哥，我来啦！”
古小研正在床上看书，听到他的声音后，仰头看了一下天花板，长出一口气，“还没到睡觉的时间呢。”
“我先把东西拿过来嘛！”元珀身上的汗水还没消，白嫩的脸蛋上红扑扑的，他轻而易举地就把被子抱了过来，丢在了古小研的床上。
“小初呢？”
“二爸给他检查身体。”古小研道。
他对这个检查没兴趣。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东西，再怎么检查都是那样的。
“哥，咱们一块儿洗澡吧。”元珀说着，动手脱了自己身上的运动服。
“我可不和你一起。”古小研头也没回，“你一身臭汗呢。”
“那哥你陪着我嘛！”这小子照例开始撒娇。一点儿也看不出他在训练的时候，那股子坚韧不拔的模样。
“不好。”
“可是哥哥陪小初洗澡了
“你有完没完？”古小研放下书本，回头看他，“是不是想挨揍？”
“我不。哥哥不能有了小小宝，就不喜欢小宝了。”这家伙‘强词夺理’。
古小研无奈地耷拉下眼皮。这臭小子怎么这么烦人？果然，还是不能对他太亲切。
古小研想到这里，又把脸转了回去。身上不断释放出‘生人勿进’的气息来，以此来警告元珀，识相点儿赶紧先走开。
元珀见哥哥这次没有吃自己撒娇那一套，知道这已经是古小研的极限了，孩子气地‘哼’一声，转身走开。
卓君尧敲了敲古小研的房门，不知道是他的古小研烦躁地来了一句：“又要做什么，别来烦我好不好？！”
卓君尧和被卓君尧拎着的小初都被他这一声给吓住了。
“大宝……，’
古小研听到二爸委屈的声音，再次回头。二爸用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古小研坚持不了十秒钟必然会妥协，“不是说你们的。”
“哦！”卓君尧笑开了眉眼，“谁又惹你生气了啊？”
其实他想问的是：儿子，你怎么每天都在生气啊？又怕这个问题问出口了，儿子会翻脸。
“没什么。你把他放床上吧，我照看他。”古小研知道二爸这是来送小初的。
卓君尧把小初放到了古小研的床上，站在儿子的身后，很想多留一会儿和儿子好好说两句
话。
“还有事吗？”古小研下了‘逐客令’。
“没、没了。”二爸后退着往门口走，“那，儿子，晚安。”
“晚安，二爸！”古小研礼貌性地回了一句。
等到确定门关上了，古小研才放下书本，转过身去看在他床上手足无措的小初。
“别怕。这是床，睡觉的地方。”古小研指着床，教这孩子说话。
“窗？”
“床！”古小研指着窗户，“那才是窗。”
“窗、床？？”小初比想象中要聪明得多，几乎马上就能学会。
“你累吗？”古小研摸摸他的头发。
“床……哥、哥……床。”
“要不要睡觉？”古小研换了一种问法。
小初壮着胆子在床上爬了两步，体验到身下床褥的柔软后，他兴奋地睁大了眼睛。
古小研靠在床头，看着这个小东西自行对周围探险的样子，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哥！——我洗好啦！”元珀风风火火地闯入房间中，吓了小初一跳，他几乎是本能地想从床上滑下去，然后躲起来。
古小研抢先一步抓住了他的双手。
他那一双畸形的小手在古小研的手心里牢牢地攥着。小初的眼神看到了古小研根根分明、像小玉笋一样的手指头后，卑怯地闭上了眼睛。
古小研吃力地把他拖回床上去，拽住了他的手掌心，轻轻地抽了一下，“以后别乱躲。这里没人会害你，也没人会害怕你。”
元珀看到古小研对小初这么好，冲过去硬是把他俩的手给分开，“哥，你别打他的手，打我的嘛。”
“这点醋你都要吃！”古小研服气了。
小初听了绷住了小脸，大胆地把自己难看的手往古小研面前再伸了伸：哥哥，打我吧！古小研在他俩的脑门上分别戳了一指头，“睡觉睡觉。”
元珀一个猴儿跳，跳上了床，首先抢到了古小研的枕头，垫在自己的脑袋下，“我和哥哥挨着睡。”
古小研把元珀的被子拉过来，替他整理好，“快躺进去。”
元珀脱掉外套，穿着睡衣滚进了被子里，躺着笑嘻嘻地看着古小研。
古小研又拉开自己的被子，拍拍床褥，“小初，来！”
小初抡着四肢爬了过去，美滋滋地钻进被子里，好一会儿才把脑袋钻出来，天真无邪地看向古小研。
古小研自己也钻进了同一条被子中。
元珀又开始‘吱溜吱溜’叫唤起来，“我要和哥哥睡一条被子。”
古小研趁着他还没开始‘独唱’之前，招招手，“好好，你躺着，别动。”
元珀掀开自己的被子，自己的身体往里头滚了滚，然后拍拍空出来的位置，“哥，你到这里来。”
古小研从自己的被子里钻出去，滚进了一旁的被子里。
小初左右看了看，把脑袋缩进古小研的被子里，过了一会儿，蠕动着小身板儿从旁边的缝隙硬是挤进了元珀的被子里，一点点地往古小研的身边爬。
古小研掀开被子，正努力往前爬的小初受惊地抬头看看他，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
“你不要到我的被子里来！”元珀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是没有最开始那么稀罕小初了。尤其是看到小初离他的哥哥这么近后，他有点儿讨厌这个新来的臭小子。
“小初，自己睡。”元珀的被子本来不是很大，三个小人儿这么一挤，更显得小了起来。古小研怕这样会生病，先和小初商量。
小初想了想，有些难过地爬回到了刚才的被子里。不过这家伙已经比之前放开许多了，卷着被子往古小研的身边靠了靠，一定要和古小研脸对着脸。
元珀在一旁看了半晌，越看越不舒服，抱着古小研的肩膀往他身上趴。
“你干嘛？”臭小鬼，又犯什么毛病了？
元珀整个人趴到古小研的身上，压得他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好重！这小子，真的好结实。
元珀翻过了古小研这座‘山’硬是挤到了古小研和小初的中间，并且，自己侧身而睡，挡住了身后小初的视线，自己和古小研面对面。
古小研哭笑不得，“睡个觉怎么跟打仗似的。”
元珀对现在的睡觉位置满意了，他在中间，他挨着哥哥睡，小初？小初自己睡就行啦！
古小研睡到半夜照常惊醒，感觉到身边的气息变得不一样。低头一看，小初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翻过了元珀这座‘大山’挤到他的身边来了。
之前小初盖的被子掉在了地上，现在他们三个挤在一床被子下，自己的大半个背部都露在了外面。
古小研慢吞吞地坐起来，绕到床底下去捡起了被子，拖在地上走出了卧房。
他身上本来就热，那两个小子也是火力强盛，挤在一起只盖了半边被子他都热得一身汗，不能和这俩小子睡一块儿了。
古小研跑去了隔壁元珀的卧房，冷冰冰的床褥让他舒服得伸展开身体。
只是，翻来覆去古小研都睡不着，哪怕闭上了眼睛，很快就会被梦给惊醒。独自辗转了一个多小时的他，最后灰溜溜地拖着被子又回到了自己的床边，在床尾找了个位置，躺了上去。
这下，却是一觉睡到天明。
醒来时，元珀的双手双脚都缠在古小研的身上。小初则被推到了靠墙的角落，还好身上还有一床被子，只是和他们成了对角线两个角的位置。
看这样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元珀这小子做的好事。
外面天色还有些暗，古小研尝试着翻了个身，元珀的嘴巴里发出了嘟囔声，一只手终于缩了回去。
古小研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听身边的动静。
元珀……起床了。
对啊，这小子一向起得早。不用想肯定是去和司徒训练了。
只是……这窸窸窣窣的是什么声音？
古小研微微把眼睛眯开一条缝，看到元珀那小子跑出了房门，不一会儿跑进来，手里还抱着几个抱枕。
搞什么鬼？
元拍把抱枕丢到了床上，像砌墙一般把古小研的周围用抱枕给围了起来。
难道是怕他不小心滚到地上？古小研在心里想着，他可不是小孩子啊！怎么可能滚下床？抱枕都用完了，这小子觉得还不太满意，又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抱了另外一床被子回来，堆在了抱枕的外面，给他修建的这道‘工事’又加了一层防御。
“这样就好啦！”古小研听到元珀满意地拍了拍手掌，“这样小初就别想靠近哥哥啦！”喂——！！！古小研屏住的呼吸顿时泄了出去。这臭小鬼，年纪小小的，怎么脑袋里想的东西这么难以让人琢磨啊？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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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接走了
因为有小初在家，古小研白天没有再出门，而是在家里陪着他。哪晓得一向爱出门的元珀也跟着留在了家里。
儿子们都在家，古镜也没心情去工作，让阿甲陪着卓君尧去集市，自己留在家里照看孩子
们。
约莫中午的时候，古家来了客人。
去开门的古镜一眼看到来人是七哥，已经猜到了他们来的目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在‘大枯树’底下坐着的三个孩子。小初在古小研的指导下，抓着头顶上垂下来的枯树枝，正在努力学着控制他的双脚，走路呢。
“镜子！”七哥人在门口叫了他一声后，目光顺着古镜的视线看向了后方，看到了小初的侧影，“我就猜着是被你们给带回来了。”
“进来说吧。”古镜让开门口，让七哥进门。
七哥并不是自己来的，还带了个得力助手——安洋。是‘团村’战力最强的一位年轻人，也是深得七哥信任的家伙。
安洋老老实实地叫了古镜一声，“古哥！”
七哥进了院子，朝着‘大枯树’底下快步走去。
古小研看到了他俩，知道他们是为小初来的，松开了扶住小初身体的手，朝他身后指了指
小初回头，看到了七哥，怔忪地在原地僵了一会儿，回头看向古小研时，眼睛里已经蓄满了眼泪。
古小研安抚地朝他笑了笑，拨开身边的树枝走了出去，“七哥来做什么？”
“我……来接这小崽子的。”七哥指着小初道。
“可是他妈妈不要他了。”元珀哪怕是不喜欢小初抢了自己的哥哥，这时候也是帮着小初说话的。只是这话说得有点儿太直白了。
小初不自觉地垂下了脑袋来。
“没有的事，他妈妈要把他找回去呢。”七哥看到小初的样子，想着用这话安慰孩子。小初听了之后，抬起头来，眼睛里头有亮光闪过，很快地就懂得是怎么一回事了。
“可是小初想和我们在一起。”元珀这句话说的就到位了。
小初感激地看向了元珀。他知道元珀不怎么喜欢他，却能够在这时候帮他说话，这是他没有料到的。
古镜慢吞吞地走了过来，“七哥。到屋里谈吧。”
七哥见小初穿的整齐，洗的干净，知道古家人对他是好的。只是……他在心里犹豫了一下，跟着古镜进了客厅。
古小研叫了阿丙伯伯过来把小初抱上，带去了后院玩，他则一声不吭地坐到了客厅的一角，摆明了要听他们谈什么。
“镜子。他不是个普通的孩子，我怕你们……无法承担他一辈子。”七哥坐下来后实话实
说道。
“七哥，我们一家是什么样的，你还不知道吗？”古镜不以为然。
“我知道，你们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不过，情况不是那么简单的。”七哥有些难以
启齿。
“但说无妨。”
“坏就坏在这孩子的妈身上。”七哥解释道，“他那个妈，怎么说呢？以前就曾经有过把孩子送人的例子。最开始的时候，孩子才出生没多久，发现身体上有毛病，她就不想要，结果由我做主，送给了村里另外一对夫夫。人家把孩子抱回去了，养了几天，也没嫌弃孩子畸形。谁想到过了几天，他那个妈就后悔了，哭着跑到我家去求我把孩子给她要回去。她到底是孩子亲妈，我能怎么样呢，厚着脸皮去要了回来。本以为是他这个妈良心发现，哪知道不到两个月，又自己把孩子送到另外一户人家家里……人家也好心给这孩子吃了两天的饭，她又跑上门去，哭天抢地地把孩子又抱了回去……这样弄了几回，村里人都躲着他们母子。她前几天还想把孩子送人的，这次……没人敢接手了啊。”
“脑子有毛病？”古镜问道。
“谁知道呢？我们又不是医生。”七哥长吁短叹，“不知道她这样折腾是想干什么？问她她也说不清。有时候觉得她脑子有些问题吧，有时候又比正常人还要精明。”七哥继续说了起来，“这不，昨天白天还说得斩钉截铁的不会后悔，到了今天早上就跑到我家，睡在地上打滚撒泼，让我一定要帮她把孩子找回去。丢孩子的地点也是她告诉我的，我去了问了问周围的开荒人，说是被开着车的有钱人捡走了，一听形容就知道是你们，这不，我紧跟着就找到这儿来了。”
“确定她不是精神分裂？”古镜有些怀疑，“如果是的话，就更不能把孩子给她了。”“这件事我没有办好。为了确定她把孩子丢在了哪里，我是亲自带着她去找的地点，她当时也听到了孩子是被你们捡走的消息。我说的……坏，就坏在这里了。”七哥烦闷地抓了抓脑
袋。
古镜也跟着变了脸。
“我后来来你们这儿，没敢带她。不过，她既然知道是你们家，我怕那孩子留在这里……她迟早会找上门来。”
古镜‘呵呵’笑了两声，“七哥！你……你一向细心，这件事怎么就这么大意了嗯。”
“我带着她去找孩子时，也不知道孩子是被你们捡走了啊！”七哥也很委屈。当时一起去的还有其他几个人，听到开荒人形容‘开皮卡车，带着两个小金童，还有三个大人’，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的人就已经脱口而出，‘莫不是古哥家的人？！’哪怕他当时想阻止都来不及，已经被旁边的初大嫂给听到了。
本来七哥要来古镜家，初大嫂也想跟着一块儿来的，被七哥硬是给搪塞回去了。按照这女人的路子，一旦知道古镜家的具体地址，还不得跑到人家家门口来哭喊？
“他妈到底想干什么？”古镜百思不得其解，觉得七哥也没有说的很清楚。
“所以啊，你还是把孩子给我带回去吧。这次带回去后，我会多关照他的。”七哥不想给古家添麻烦。人家把那块地和山包都送给他们了，这几年也陆续帮了他们不少忙。人情还还不完呢，可不能给人家制造麻烦。
不管初大嫂是有目的也好，还是纯粹的只是折腾着玩儿也好。七哥都不能把那孩子留下。村子里的人虽然知道古家具体住址在哪儿的不多，可是知道古家‘小研粮油加工店’的却不少，只要有心打听，找过来是早晚的事。
古镜沉思了片刻后，认同了七哥的说法。
他是很同情小初的，也愿意收养他，但，前提是不能有任何别的麻烦。
现在这个社会，人们的思想太复杂了。他不敢赌，不想拿自己家的安宁去赌。
“就不能……让那女人和他彻底断了关系？”古镜还想再争取一下。
“您觉得可能吗？”七哥笑了，“毕竟是血缘亲人。就算是闹到警察局，人家也有权要回自己的孩子啊。”
“这倒是。”古镜扶着额头，用力地闭了闭眼睛。
等到再抬头，他首先看向古小研的方向，“儿子……”
古小研懂得这件事的难处，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往后院儿走去。
元珀悄悄地躲在后门口，把他们的话也听进了耳朵里。见到古小研走过来了，他赶紧跟了上去，“哥！”伸出一只手去拉古小研的手。
古小研暴戾地甩开他，朝着平房跑了过去。
阿乙伯伯正在给小初量身长，准备亲手给他缝制一件小衣服，看到古小研跑进来了，阿乙伯伯笑着喊了他一声，“大宝！”
古小研目光紧紧地盯住了床上放着的小初，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看进了他那茶色的眼睛中，一字一句地问着他：“这个家和你妈妈的家……你选哪一个？”
只要，只要他说‘这个家’，古小研有觉悟，哪怕用些不好的手段也要帮助小初摆脱他的母亲。
“妈妈？”小初的瞳孔里头绽放出喜悦的光芒。
古小研看到那阵光后，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