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2 / 2)
李墙目光收回往他身上扫了眼,详装微怒,“你爸这有点不厚道啊,有货都不跟我分享分享。”
“是不厚道。”项樾闻言难得的点点头,“知道叔叔您爱这一口,藏着掖着呢。”
“不过,”项樾一顿,岑舒菱和李墙的视线都往他那儿去了。
他整个身子往后仰了仰,好看的眸子向上一勾,白牙整整齐齐的露出一排,笑了笑,漫不经心道:“我爸厚不厚道别捎上我,刚给您带了三盒,交给李管家了,有时间品品?”
李墙闻言一怔,很快回过神来,大笑出声,指着他摇头,“你啊,都说你这小子识大体,通人情,处事沉稳周全,我看,坏着呢。看吧,在这等我呢,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说吧,有什么条件?”
“叔叔这话就可说不过去了啊,”项樾不疾不徐打着太极,“不过,确实有件事要麻烦您。”
李墙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了然于心,撇撇嘴。
“为这丫头吧?”
“……”在一旁静默不语的岑舒菱冷不丁被点名,吓了一跳。
抬头一脸迷糊的看向李墙,而后又用余光瞟了眼项樾,一脸懵,这是唱的哪出?
“叔叔果然料事如神。”项樾被说中,索性大大方方将心中所求说出,“菱果的绘画一直很有天赋,现在机缘巧合既然碰上了您,希望您能担待担待,给她指点一二。”
岑舒菱一脸不敢置信的瞧着项樾,项樾的视线回转到她身上,对她一笑,眸中坚定,她瞬间就被晃得恍惚。
“你知道,我向来不收徒弟的?”李墙面上看不出表情,拿出烟斗开始点烟。
“我知道,但凡事都有例外不是吗?”项樾坚持,从善如流继续道:“李彻的心思不在画笔上,叔叔想必心里还有点遗憾,不然也不会对他的表现那么失望,叔叔希望有人能传承下去一些画笔的精髓,菱果,可以,我相信她的天赋和能力,一定可以!”
李墙的眸子松了松,长长吐了一口烟,叹道,“你小子,游说功夫倒学得精,颇得你爸的真传。”
气氛一时安静了下去,两方势力暗暗叫着劲。
岑舒菱从没想过成为李墙的关门弟子,她更不会让身边人为难,正要开口谢绝,李墙似乎知道她要开口,手一伸,压住了她的话。
“其实,岑老三年前也跟我谈过这件事情!”
爷爷?岑舒菱蓦地瞳孔张开,一脸震惊。
见两人有片刻的怔忡,李墙吸了口烟,“三年前岑老就对我说过这些话,也给我看了一些小舒当年得奖的作品,我当时对她的天赋和实力有一定了解,但是小舒你也知道,画笔对一个画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像情侣一样,几天不见,就疏远了,从我上次见你的画,已经三年过去了,我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时怎样的,是否还像当初一样,线条和柔和度较为流畅,还能不能达到一个我较为欣赏的高度?”
项樾的视线瞬间落在了岑舒菱身上,他的眼睛里带着期望与坚定,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她。
岑舒菱心被猛地揪住,一下子就喘不过气了。
“抱歉,先生。”她失落地低下了头,语气里全是苦涩与不确定,“我也不知道。”
快一年了吧?一年不曾拿画笔,她不知道,她脑海中下意识的蹦出的那些线条,她是否还能抓住,又是否,还有勇气抓住?
“不画怎么可能知道,”李墙掐掉烟,将烟斗搁在桌上,当机立断,“这样吧,笔和纸都在案阁上,看到面前的那盆盆栽了吗?你用速写把它勾勒出来,”说着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现在十二点,我们推迟半小时吃午饭,三十分钟后,我来收成图!”
项樾也认同的点点头,“菱果,你现在是需要找找手感了。”
岑舒菱完全呆滞在原地,四处而来的目光让她无处遁形,她捏着裙摆,手心里全是汗,好半天,才从牙缝里艰难挤出一个字,“好!”
她不想,失去这个机会,更不想让两个最爱的男人失望!
***
“怎么样?”
楼道间,两个男人身形修长的立在那儿,双眸静悄悄的凝视着某处,项樾开口。
“不乐观!”李墙叹气的摇摇头,“以叔叔看一个画手的眼神,她现在处于一个极度自卑的旋涡里,时刻在自我否定,可能受过很大的打击才会有这种反应,有点悬啊。”
项樾眸子黯了黯,双手死死握捏成拳,牙齿咬着腮帮,咬肌立现。
半晌,“干什么去?”
李墙在盯着他的背影喊,项樾脚步没停,步伐很轻。
“我去看看她!”
※※※※※※※※※※※※※※※※※※※※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