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驾崩（1 / 2）

第二日是个阴天，天空像是被人涂了铅，云迷雾锁，让人心情低沉。

九乾殿内，楚易奉命来见司马恪，也是为了兴国的战事。他知道昨日霍慎向司马恪建议要急攻无垢，于是再也按捺不住，前来探一探司马恪的口风。

楚易：“兴国乃强国，我们多年俯首，受尽屈辱，历代君主，未有不从，唯有明公，蹈立之志，大节不夺，楚易有幸得见燕之崛起，足慰平生，只是大战在即，臣心甚恐，尤恐阵前荐将不利，有损国威。”

司马恪道：“攻打无垢城，我已有人选。”

楚易不由屏息，竖起耳朵谨听司马恪说话，他是真的怕司马恪被七七说动，要挂她为帅。

“大将军甘奉纵横沙场数十年，经验丰足，当是中军主力，任主帅。徐麟为中军副将，”

楚易有些急了，本想马上推荐范琢，但听他的这似乎还有后半，便硬生生将口头的话咽了回去。

“范琢为前军，陆焕为后军。”

楚易听到司马恪要用范琢，不禁松了一口气，但又对他要用徐麟这个决定感到疑惑：“戚家军就只去徐麟一人？”

司马恪斜眼看他道：“你对戚家军倒挺上心。”

楚易忙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但凡燕国人，臣都得替公子上心。”

司马恪：“你能如此想是最好，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少在朝中拉帮结派！”

“微臣岂敢！只是那徐麟乃是降将，首次用他便担此大任，会否有些草率？”

司马恪冷笑道：“你觉得草率不是因为他是降将，而是因为他是戚家军之人。”

被戳破心事，楚易也不再辩解，只静听司马恪说话，司马恪负手而立，说道：“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以小人之心待他，他便以小心行径报你。”说罢拍了拍楚易的肩，叹了口气：“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臣尚有一事不明，此攻打无垢一役，实乃攻克大兴的敲门砖，戚家军骁勇善战，为何不用来抗衡大兴？”

司马恪道：“前遭白马门之变，后经琼州兵败，戚家军已折损过半，这些宝贵的骑兵，我要慎之又慎，用在刀刃上。”

楚易偷偷打量司马恪，他认为，司马恪其实是想借此机会安插亲信而已。

就在二人各自想着心事的时候，晁典忽然撞开门跑了进来：“公子！大事不好！”

司马恪拧眉：“何事惊慌？”

“陛下、陛下不见了！”

楚易惊道：“啊？怎会如此？”

司马恪哼了一声：“一个重病之人都看不住，你的羽林军都是饭桶吗？！”

晁典一听，立马跪倒在地：“公子恕罪，属下已经派人全力寻找了。”

司马恪道：“圈在一个小小的应天殿都看不住，出了宫还能找到？”

楚易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公子，陛下若是落到有心人手里，难免被拿出来做文章啊！”

司马恪深思：“废话！只是我很好奇……仅凭他一己之力，连榻都下不了，是谁把父王带出宫外的？”

“会不会是四公子？”楚易提醒他。

如果真是落到司马觐手里，后果简直想也不敢想，晁典忙道：“不会吧？四公子远在安州……”

楚易打断他道：“人在安州，手就伸不到建安来了吗？”

晁典如遭雷击，的确……如果真是这样，就连司马恪的地位也会被动摇，更别提自己了。

司马恪仍在脑中算计着谁的嫌疑最大，忽然听见一阵翅膀的扑棱声，一只海东青落到了房檐，司马恪抬手吹了声哨，海东青便飞冲过来，停在他臂上。

天下崇月之中，十三月的联络信物是隼，绯月是海东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