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八十）（2 / 2）

王氏也不再离她，对周瑞家的道：“眼见太医就要来了，去把珠儿家的叫来。珠儿还没下衙，她理当替珠儿尽孝。”</p>

李纨很快就来了。</p>

她是真一脸懵逼，突然就听说老太太晕倒了，太太叫她去侍疾。她也不敢耽搁，把兰哥儿交给奶妈，就跟着王夫人派来的人，急匆匆地赶到了春熙堂。</p>

而太医和李纨几乎是前后脚赶到的。</p>

太医诊治过后，很快得出了结论。</p>

“老太太这是中风了。”</p>

又是中风？</p>

李纨暗暗心惊，悄悄看了一眼震惊又悲痛的太太，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多想。</p>

毕竟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贾母的掌控力又不比从前，李纨这几日也不是没有听到风声。</p>

如今老太太也倒了，只是更让她确信自己的猜测而已。</p>

从未有这么一刻，让李纨觉得，单单是和太太待在一起，就心寒胆战。</p>

她忍不住就想：会不会有一天，太太也会把这种手段，用在我的身上？</p>

而有很多事情，是禁不住多想的。</p>

******</p>

“什么，老太太也中风了？”</p>

贾敏震惊不已。</p>

他们夫妻前两天才去探望过中风的贾政，怎么转眼间，老太太也步了二哥的后尘？</p>

荣国府前来报信的奴才低着头回话：“是昨个儿下午的事。家里一时手忙脚乱的，好容易等消停了，天已经黑透了。太太便没让当时打扰，直挨到天亮，才打发小的来。”</p>

贾敏也顾不得许多了，急急忙忙收拾了一下，就带着凤姐儿一同往贾家去了，并派了人去刑部衙门通知林如海。</p>

“老爷若是不忙，就让他也去一趟。”</p>

贾敏总觉得这事情不简单，却暂时理不出个头绪来，想着还是叫上林如海一起，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p>

太医早就走了，但因着贾政的缘故，王氏请了个太傅常驻在府中。贾敏到春熙堂的时候，那个姓李的大夫正守在贾母的榻前。</p>

在双方互相见礼的过程中，贾敏迅速环视了一周，却只看到鸳鸯一个熟面孔，其他平日里老太太惯用的人，竟是一个都没有。</p>

她突然有点儿佩服王氏了。</p>

——这王氏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能数十年如一日的把别人都当成傻子的？</p>

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又有人领着大嫂宋氏进来了。贾敏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了质问王氏的冲动，回身和宋氏见礼。</p>

宋氏身边跟着的，是她的大儿媳邢氏和二儿媳温氏。因着两家平日里走动的颇为频繁，这两位与凤姐儿也颇为熟识。见礼过后，宋氏和贾敏一同上前看贾母，她们三个便在后面打眉眼官司。</p>

邢氏：这是怎么回事？</p>

凤姐儿：我们也是刚到。</p>

温氏心细，和贾敏一样先观察了一下伺候的下人，也发现了在场的几乎都是生面孔。</p>

而那边，贾敏已经问了出来：“二嫂，老太太身边伺候的人呢？”</p>

王氏立时露出又惊又怒的神色：“那起子奴才，伺候老太太半点儿不精心，实在是可恶，我已经将他们都发卖了！”</p>

不过一夜之间，就全部发卖了，她的动作倒是挺快。</p>

贾敏与宋氏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信息。这更让他们肯定了，老太太这病不简单，是人祸更多过是天灾。</p>

可是，如今老太太身边的人几乎都被王氏清理干净了，剩下的那个鸳鸯，不用说就是已经投靠了王氏的。他们没有半点儿证据，便是看在贾珠三姊妹的面子上，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定了王氏的罪。</p>

而王氏显然也知道，自己的儿女就是自己最大的筹码，并且因此有恃无恐。</p>

宋氏暗叹道：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老太太有没有后悔平日里无条件的偏向二房？</p>

但如今再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宋氏温声询问李大夫：“老太太究竟怎么样，可还有恢复的可能？”</p>

李大夫道：“老太太平日里的饮食重油重盐，再加上年纪又大了，的确容易中风。至于恢复，若是伺候的精心，日后饮食得当，也不是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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