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顾以行（2 / 2）

顾以行甚至有些自私地想着，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的话，他和母亲和爷爷奶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辛苦。

奶奶去买菜的时候肯定会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顾以行没有看见，但顾以行就是知道。

他进病房时，陈海兰恰好醒来，见着儿子吓一跳，刚想问他是不是逃学了，但转念一想天底下最不可能做这种事的就是她宝贝儿子，话出口就变成，“学校下午放假？”

“唔——”顾以行试图蒙混过关，陈海兰眼睛一瞪，“说，怎么回事。”

“哎呀妈，学校今天运动会，可以出来的。”

“真的？”

“真的，没有报项目的同学自由活动。”

“好，好，儿子你没报名呐？唉，不过不参加也好，我们只要学习好，那可比什么都好。”陈海兰摸摸他头，那只手似乎又瘦了一点。

“妈，我明天可能没法过来，同学过生日，一定要邀请我去。”

陈海兰警觉，问，“男孩子女孩子？”

“是男生。”

“哦，那不要玩太晚，别让你爷爷奶奶担心。玩归玩，学习是要放在第一位的，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只有好好念书，才有......”

陈海兰轻轻和他说着话，面色疲倦，顾以行起身端来一杯水让她先吃药，陈海兰视线不经意一扫，眼尖地从他胸前口袋上沿发现了一点很小很小的白色。

“你别动。”陈海兰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提起来，惊觉那一小点白色只是冰山一角，与之相连的是一张散发着“大事不好”气息的纸条。

顾以行怔住，这不是假条，假条妥帖地躺在他的裤兜里，也不是草稿纸，他不用这么窄的纸条打草稿，更何况现在这年头，有谁会往胸前的口袋里放东西？

陈海兰察觉到他神色的异样，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动手展开。

纸条上没有其他，只工工整整地写了顾以行三个小字，笔迹流畅优美，比她儿子的好看很多。

“这......”陈海兰忧心忡忡地看看字条，再看看顾以行，“儿子，你老实跟妈妈说，学校里.....是不是有女孩儿在追你？”

陈海兰眼里泛着苍白的失望，顾以行心跳加快，他艰难地移开视线，用尽平生最大的努力，掰扯了一套小组抽签分派任务的全过程，母亲听完之后反应淡淡，接着将信将疑地嗯了一声，躺下，闭目不语。

顾以行咬牙。

季——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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