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谢鸣秋的胸腔中溢出了一种不可言状的、颇显庸俗的悸动，他在此刻突然意识到，夏羽斐对他好，或许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好。

他们漫无目的地闲逛，虽然两人话都不多，但此刻却难得萦绕着某种让人不适的尴尬。

谢鸣秋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打破沉默：“没想到，你还挺受欢迎的。”

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没话找话。

“是吗？”

“随便出门，就会有人跟你搭讪，这样不算受欢迎吗？”

“她确实有些太热情了。”

夏羽斐目光在虚空中停顿片刻，似乎在认真思考。

“不过，我认识的比她还热情的人也不算少。”

夏羽斐在之前那个学校可谓是一股清流，放到偶像剧里铁打的主角人设，即便不喜欢，必定也会吸引不少好奇使然的围观者。一想起这件事，谢鸣秋莫名其妙升腾出一抹不快。

“可你对她很冷淡。”

夏羽斐又望向他，眼中交错几许谢鸣秋看不懂的光彩：“不应该那样吗？”他像是真的在困惑。

“我只是有点奇怪，我以为你对谁都很好。”

夏羽斐像是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又是一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的样子：“你觉得我对你很好吗？”

谢鸣秋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只能说：“还不赖吧。”

“是你要求太低了。”

“你怎么要在这时候贬低自己？”谢鸣秋很奇怪，“最开始的时候你说的那些话，我以为你对这件事胸有成竹。”

“那是因为你父亲说你是一个难搞的人。”夏羽斐笑了笑，“我没有什么把握，你才会觉得我有很大把握。”

谢鸣秋感觉自己懂了，又好像没懂，随即，他又说出了一句自己也不大懂的话：“如果我觉得你还不赖的话，你可以相信，毕竟我真的很难搞。”

夏羽斐笑了笑：“我觉得你比你父亲说的要好很多，他对你过分保护了。”

谢志荣？谢鸣秋有些惊讶夏羽斐会用这四个字来评价。

“夏羽斐。”他突然叫了他的名字，“你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你弟弟吗？”

夏羽斐又做出了那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这愈发令谢鸣秋七上八下，他怕得到某种确定的答案，即便那才是正常的、循规蹈矩的，他正在破坏某种既定的和平，哪怕它再难得。

“不是。”夏羽斐看着他，眸子亮晶晶的，闪烁着奇异的光，“这是你希望的答案吗？”

“你是为了讨好我才这么说的吗？”

谢鸣秋无意之中已然回答了对方的疑问，他的七情六欲都在为一个答案所困扰纠缠。

此情此欲无缘无故，不知从何而生。

“我是为了礼尚往来。”

谢鸣秋不再问了。因为他的大脑有些飘飘然，这是他这些天频繁会有的状态，因为几句话，一个唐突的举动，夏羽斐轻易地让他感到心慌意乱。他扪心自问，倘若祁然邀请自己来逛街，他肯定会以为对方吃错了什么药，遑论穿同一款卫衣，确定你究竟为何对我好，他们又不是在暧昧期，也不是思春期的少女，何必做这种多余的事。

他正这么想的时候，隐约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夏羽斐听到了，他拍了拍远离谢鸣秋的肩膀。

“秋哥！”

那个声音很熟悉，谢鸣秋不久前才听过，也对此人印象深刻。

但他又忘了钟帆叫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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