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到了乡下，车走的都是崎岖山路，颠来簸去，晃得人晕。

而现在，秋露微笑着说：“我把收入的百分之八十，都投入到贫困区建设上了。”

卞昭愣怔地看着她，一时语塞。

“秋总，到目的地了。”郗圣曦拉开门，悄然解了卞昭的尴尬。

吹了一路空调太凉爽，一下车卞昭就被近四十度的太阳蒸到，她眯着眼看，不远处是一群学校，矮矮的土墙上彩漆掉得七七八八。

“热的话就忍忍，过了中午就好了。”秋露微偏过头说了一句。

卞昭说：“我没事，不用管我。”

郗圣曦他们很快跟上来，和校长讲明来意后留下钱和几箱文具。

校长五十多岁的人，泪差点落下来，他坚持集合全校学生老师在操场，表达对焚音公司的感谢。

尽管果城得到开发，但依山的地区因为崎岖难行，仍旧不见有什么发展。

此刻卞昭脑海里只有两个字，穷困。

孩子们穿着洗到掉色的粗布衣服，脸晒得黝黑，校长说他们有的还是留守儿童，性格孤僻难管。

他们却都笔直站在阳光下，感激的目光望向秋露微。

操场没有任何遮阴地方，汗一滴一滴往下流，但没人打破这简陋又庄严的仪式。

卞昭也看她，阳光是天然滤镜，万物都是温暖的明黄色。

秋露微什么也没说，只是弯腰，鞠了一躬。

卞昭的手在青色牛仔裤上面下意识摩挲，是秋露微的眉眼轮廓，一遍又一遍。

心好像扑腾腾跳起来。

找了家餐馆解决午饭，秋露微买了兜凉的冰红茶，拿出两瓶后让其他人分。

她亲手递给卞昭：“解一下暑，但要小心别闹肚子。”

刚出冰柜，瓶外还滴着水，卞昭接过，道了声谢。

下午去福利院的路上，天突然阴沉得厉害，乌云遮住太阳，伴着蓄势的小雨。

秋露微当机立断：“打电话和福利院说一声，我们调整路线先到城区，避过雨再去。万一碰上自然灾害会很麻烦。”

“好。”郗圣曦拨出电话，“什么时候这么有危机意识了，当年泥石流也没见你这样担心。”

秋露微刚想说什么，郗圣曦已经接通了福利院院长的电话。

卞昭小声问：“你遇到过泥石流？”

“是。”秋露微说，“当时和圣曦去的，遇到台风，险些丧命。”

郗圣曦交代完挂掉电话，抢着吐槽秋露微：“当时秋总在医院醒过来看见吊着石膏的我，还哭着说她连累我了，啧啧。”

在医院？

卞昭心都揪着疼，她皱眉问：“这么严重？”

“是我们当时都小瞧了台风。”秋露微匆匆带过，“圣曦安排一下具体路线吧。”

一路上信号时断时续，旁边秋露微在闭目养神，卞昭手机玩不成，也只好跟着闭眼。

再度醒来，是在摄像师和郗圣曦的双重呼噜声中，卞昭被吵得不行，烦躁地抬眼，正好对上秋露微一双眸子。

她早醒着。

卞昭又笑笑：“我醒了，睡够了。”

“嗯。”秋露微波澜不惊地伸手，绕过卞昭后脑勺，把她睡歪的一绺头发别在耳后，“再半个小时到城区，外面下的很大了。”

不仅大，风刮得小树都对半弯，一路难行。

卞昭被她的动作惹得微红了脸，她小声问：“泥石流那次，你伤的严重吗？”

秋露微没想到她睡过一觉也还是这么执着，就认真回忆说：“那次泥石流冲了好几片村庄，我没来得及跑，但所幸被埋的浅，没多久就获救了。”

可轻描淡写里头藏着的，是往日惊心动魄。

卞昭哦了声：“我小时候就是在福利院，果城长大，虽然不知道我配不配说这句话。但是，谢谢你为果城做的一切。”

怎么会不配呢。

秋露微在心里说，就算是我不配，也不是你不配。

卞昭又说：“以我个人的名义，如果以后还有类似这样的事情，我很想加入你。”

她自以为过去的打拼算是很了不得、出人头地的事情，然而这次跟着做慈善才发现，名利、金钱有时候根本算不得什么。

人这一生不过百年，如果拼了命也只是囿于俗物之中，不叫有意义。

她由衷佩服秋露微。

“好。”秋露微语气一贯淡淡的。

眼下没话题了，只能找点事情做。

睡了一觉冰红茶早就脱手，卞昭弯腰要找，谁知道这时车突然急刹，她猝不及防往前栽。

秋露微抓住她手臂把人往回带，才免了卞昭头撞到前面座位上。

“别找了。”

“……嗯。”卞昭吓了一跳，乖乖答应。

秋露微突然往卞昭的方向挪了挪，两人的距离友好又不那么疏远。

“晚上……看电影吗？”

“……啊？”

——

她们看的是动画片，已经临近下架，进去的时候是“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