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尝试（2 / 2）

奈德既然擅自把希望投注在别人身上，那么，理所应当的，也应该要有被别人生生浇灭希望的准备。

更何况，奥莱尔怎么看也不像是善心过剩的人。

相比于大部分帝国人，他的行事作风倒是更靠近域外人多一些，格外合斯坦因的胃口。

想到这里，斯坦因看了眼图书馆墙上的时钟：算算时间，也该到奥莱尔来的时候了。

他可是特意“借”了一圈周围邻居的积分，再添上些上门挑衅的混蛋的分，才换够了一个下午的图书室使用时间。

为了保证顺利，还额外付了一笔积分给劳勃，打听好了奥莱尔的固定座位，特意坐下守株待兔。

斯坦因两只脚//交叉翘在桌面上，手里拽着根不知从哪揪来的狗尾草，仰靠在椅背上。椅子被他带的一晃一晃的，好像屁股底下的不是冷冰冰的铁椅，而是午后花园里的摇椅。

不得不说，这奥莱尔还真会选位置。

这个座位本身处在角落，来回走动的人少。兼又视野开阔，门口进来个什么人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最令他满意的，就是采光了。

这里有整个北部大牢里最难得的充足光照。阳光穿过铁质的窗栏暖融融地烤在背上，嘿，还真让人舒服的有点想睡觉。

斯坦因团着两只手，眯起眼睛，懒猫似得在仰躺在椅子上情不自禁打起盹来。

自然，他也就没看见奥莱尔进门。

奥莱尔远远看见提前霸占了他固定座位的斯坦因，脚步顿了顿，接着便坦然地继续走了过去。

听见脚步声近了，斯坦因掀起眼皮一看，果然是奥莱尔。

他赶紧揉了揉脸，冲他呲牙摆了摆手：“巧啊！”

奥莱尔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在他对面坐下，手中是本看起来就晦涩难懂的大部头。

除了脖子上绑着的生物电子标记牌，牢里不能使用任何带有通讯功能的设备。因此，图书馆里摆着的都是些捐赠而来的陈年旧书，供人翻阅。

这书边角都旧得泛着黄，摊在桌面上都显得吃力，一副随时都要散架了的样子，奥莱尔却读的津津有味。

斯坦因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回话，倒也无甚所谓的样子，干脆就趴在桌面上，光明正大地盯着奥莱尔脸瞧。

离得近了才发现，奥莱尔鼻梁挺直，金丝眼镜后面是一双狭长的眼睛，眼尾细细地向上挑起。现在他正读着书，最是自然放松的时候，竟让他看起来像是只慵懒的猫。

斯坦因原以为奥莱尔打算无视自己到底了，却见他捻着书角，轻轻翻了一页，这才缓缓开口道：“说罢，你来是有什么事？”

斯坦因咧了咧嘴，想到他盯着书肯定看不见，便嘿嘿笑了声，随口答道：“还能干啥！读书嘛！”作为一个根本没有受过教育的域外人，倒是毫不亏心的模样。

奥莱尔抬起头，瞧了瞧他面前空荡荡的桌面，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斯坦因摸了摸鼻子：“这不还没来得及嘛。”

“行了，”奥莱尔将眼睛放回到书页上，“咱们就省去不必要的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吧。”

斯坦因手撑着桌子，不自觉地把头又往前探了探：“简单来说，我是来毛遂自荐的。”

“哦？”奥莱尔眼光闪了闪，整个人不着痕迹地向后退去，脊背贴靠着椅子，抬手扶了扶眼镜，“可我不认为我有什么能够提供给你的。”

“你怎么知道没有呢？”

“北部大牢这期最被看好的新人，连尼子和碎星的邀约都拒绝了，却到我这里来报到？”奥莱尔不禁失笑道，“小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斯坦因笑眯眯地：“试试嘛！我可是物美价廉的很，用过的都说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