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2 / 2）

“宁府再如何藏污纳垢，贾珍也不可能玷污秦氏，因为他确确实实以为秦氏是先太子之女，也不知道你是如何听了旁人的流言蜚语，才会以为贾珍‘爬灰’。”

焦大颤抖着嘴巴，却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笃定贾珍与秦可卿关系不一般，不过是因为贾珍对秦氏不同寻常的珍重，再加上宁府下人数次传出贾珍曾经亲自过问秦氏的日常起居，诸如住的顺不顺心，吃的好不好穿的好不好之类的。

更有甚者，贾珍还因为儿媳秦可卿，三番两次训斥、责骂，甚至处罚亲儿子贾蓉。

这是寻常公公对待儿媳的态度？

再加上贾珍本身就是个荤素不忌，行事荒唐的，宁府下人见的多了，焦大有这种想法，实属正常，只是旁的人不敢说出来而已。

“贾珍再怎么糊涂，他也是贾氏宗族的族长，他儿子是贾家长房嫡脉的继承人，怎么会给他挑个养生堂弃婴，工部营缮郎的养女做儿媳？”神瑛摇摇头，沉声道。

焦大回过味来，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下一秒却又变成疑虑重重，他支吾半响，才道：“也不是没人觉得奇怪，有种传言是，珍哥儿是先看上了秦业那养女好样貌，才把他聘做儿媳，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说着说着，他自己先尴尬的讪笑起来。

“……”神瑛沉默片刻才道：“若是如此，贾珍为何不直以秦氏为聘妾？更加简单方便？”

焦大：……

“呵呵。”焦大干笑两声，“是老奴犯蠢了……”

神瑛嘴角略勾，冰冷而嘲讽的笑了笑。

“犯蠢？我以为你是要宁府阖府去死，你以为光贾珍一人认为秦氏身世不俗？你以为当初先太子那种境地，如何能留下一个大家都认可的血脉，一个‘女儿’？”

焦大的脸又白了起来。

“您……您是说……”

“幸而你的荤话，只在宁府里传着，若有心人知道流到外头去，先死的必然是秦氏，然后是贾蓉，再接下来，就是整个宁府、荣府。”

焦大急了，迫切喊道：“宝二爷您不是说秦氏不是……不是那位的女儿？”

神瑛站起身，走到焦大面前。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这个神情焦急的老仆，淡淡道：

“她不是先太子的女儿，那是因为她是先太子侧妃与当今的私生女。”

神瑛眯着眼睛看着焦大的脸上一点点露出绝望，又道：“所以，如果你的瞎话传出去了，贾府还有救吗？”

他欣赏片刻如遭雷击的焦大，话锋一转，沉声道：“贾敬今日便会从道观回来，现在应当已经在路上了，焦大，你回到宁府后立刻把宁府如今的情形说给贾敬听。”

“宁府不来一次由上至下的大清洗，贾家基本上就没有活路了，如今能主持这件事的只有贾敬一人。”

说到此处，神瑛顿了顿，不等焦大露出惊喜之色，他又继续说道：“但是当初贾敬为何要出家避祸，想必你作为贾家老人，对前后经过也很清楚——贾敬一但回来，贾家就会重新引来太上皇和皇帝的视线，届时贾家会不会因此再被打压，就很难预料了。”

“没有势力，开国世家面对皇权，亦不过是蝼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