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遇险(1 / 2)
凭着一股子冲动激情,刘树伟快步向前,可走出两百余磴,就有些气喘了。三百磴之后,这小心脏砰砰跳得不行不行的。刘三哥找了个缓步台站住了,心里打定主意不能跟自己过不去,接下来每五十级要休息一下。
怎么计算走了多少台阶呢?爬过西坡的朋友都知道,景区的好心人已经把数字标到石阶的立面上啦。
他刚想继续攀登,前面一级回过头来的正是他们的小导游,此刻的姑娘两腮桃红,手抱石栏气喘吁吁,一付要死要活的样子。
“走啊,看水怪去呀。”刘树伟不忘逗趣道。
姑娘摇着头像斗败的小鸡,“不行了,要死啦。”
“刚走呐几步就不行呐?像霜打的茄子,蔫呐?用不用我背你呀?”付鑫从后面跟上来,他虽然走得不快,步伐却稳健扎实。
英子不服气地仰着下巴,“啊切,看你的小短腿吧。”也的确,两个人的个子几乎是平齐的,在姑娘的眼里他就是个矬子。
“你说什么?哼哼,瞧不起我,我今天就展示展示。”还真没想到,看似养尊处优的地产商却有一膀子力气,单手轻轻松松地将姑娘托起,一用劲便负在背上,毫不吃力地向前面走去。
“呣……,讨厌的家伙,把我放下来,放下来,啊。”离开地面的小导游是一阵惊呼。
“哇,好沉啊,比一棵水曲扭都重,看你挺苗条的,肉都藏在哪儿呐?”付鑫不松手地说笑着,还有意将她颠了颠。
“哎,坏家伙,你也不是一样,外面瞅着宣腾腾的,这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小导游生怕他不小心脱手,使劲地攥紧他的臂膀。
“没看出倷吧?看你以后还小瞧我不。”背着英子又走出一百多级,在姑娘的强烈要求下才把她放下。
“借光喽。”是两个干瘦的红马甲担负着滑杆经过身边。他们一颤一颤地往山上登着,可能是贪图一趟多挣些,负载的木椅子竟然坐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真应了那句话,有钱就这么任性。滑杆上的母女俩嬉戏打闹着,尤其是那个当妈的比孩子还要尖,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就消停一会儿呗,不嘛!非拿着块巧克力夹心逗着怀里的小闺女。
也活该倒霉,前面的挑夫脚下来了个闪失,身子一倾失去重心,整个把小女孩搊了出去,眼看着她大头朝下划了一道弧线,不偏不倚正好砸向道边的石头栏杆。
“造西木哈要些!”付鑫一个健步跃过去,一手接住飞起的孩子,一手支撑起倾斜的滑杆,像块坚不可摧的岩石抵挡住突如其来的险情。
“欧巴,你好帅呀!你一点也不可恶,谁说你是自私自利、蛮横霸道的人呀?”商人的英武之举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小导游双手相交按压在胸前,脸上露出崇敬的神情。
被夸奖的人待滑杆落地,一切确保万无一失了,这才欣慰地答道:“没出意外就好,哥哥我干得漂酿吧,这不算什么?扛着二百斤的麻袋走跳板如女平地一般。”
“从吗?哎呦,真了不起。”此时刘树伟才看到姑娘眼中的赤诚热情。
小导游终于在付鑫连拉带拽之下登顶了,群峰环绕的的天池之上连一丝云彩也没有,碧蓝色的水面一览无遗,像一块巨型大宝石镶嵌在火山口的凹陷里。
“哦呦,好壮观啊!”姑娘惊喜地奔向人头攒动的悬崖边,和所有游客的意愿一样,要最大限度地拥抱天池的壮美瑰丽。
金秘书借机尾随跟上,用手机不同方位地为其拍照,嘴里还嘟嘟囔囔不知低语着什么。
刘树伟肯定地注意到,听了金万春的私语后,英子由惊喜转为惊异,还不时向这边偷瞄上几眼。
再好的美景也有离开的时候,摘不走,带不去,只能封存在挥之不去的记忆里。下山的路不成问题,要不怎么说下山容易,上山难呢。英子和金秘书落在后面,神色凝重不知有什么烦心的事。
“牛哥,下面还有锦江大峡谷,谷你的景观更是千姿百态,蔚为壮观。”看得出付鑫的心情大好,玩兴正浓。从阶梯下到停车场,他还得空捡来七块石头叠成塔状,嘴里念念有词似在祈祷求福。
从他的衣服兜里传出一阵许巍的“我像风一样自由,就像你的温柔无法挽留”手机铃声,付鑫却置若罔闻全然不知,不是身边的刘三哥提醒,他还张罗着去大峡谷转转,对来电置之不理呢。
“噢,冀经你呀,听出倷呐,有什么事?你说什么!陈总、王总要撤资,他们怎么能只想自己呢?这不是釜底抽薪吗?什么?银行不给贷款,有顾女。”付鑫是满脸的怒气,为合伙人的背信弃义大为关火,“冀经你,你别慌暖,我这就回省城,一定要说服他们。什么?无济于事呐,资金被他们移走呐。”眼见得他拿着手机似千金重,冷酷的现实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大峡谷不去呐,我们腻即返回公司,事不宜迟。松江河晚上就有去省城的火车,明天早上就能到。英子,请你把我们送去火车站。”地产商立即做出决定。
金秘书失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绿皮车要十多个小时呢。”
“现在还考女舒不舒服,你们啊,都是一群不顶事的秧子货,贪图享呐自以为是,把公司搞成这个样子。”老板是一点情面也不留,他一边往衣兜里揣着手机,一边直接说教着属下。
“等等!恐怕今天晚上的夜车做不成呐,我们还是坐明天晚上的车吧。英子,挠烦你送我回一趟脑家,去看看我的脑父亲,还要取些重要的东西。”不知什么原因突然使其改变了主意,付鑫执意要回趟农村的老家看看。
更没料到小导游极其爽快地答应了,让人觉得她是迫不及待、喜出望外的高兴。
出了景区,又乘坐摆渡车,半小时后上了等在集散中心外的商务车,沿着蜿蜒的山路一气向南,行驶一百多里后便来到边境附近。一路之上山峦叠翠、松涛阵阵、鸟鸣不绝。黄昏时分开过一架湍湍急流上的石桥,眼见得前面显现出一座村庄,一栋栋飞檐翘角的屋舍正冒出缕缕炊烟。
“到呐,开进村子你。”付鑫指着木桩搭起的村门。